上官仙答允应战,此举令余辛全喜不自胜,为恐生变,他不断催促。凌天霄佇立在一旁,细看殷承的模样,他身材高挺,脸庞削瘦,双目灼灼有神,称不上英俊瀟洒,但给人一股傲然气势。殷承挥开衣袍,大脚一跨,冷笑道:「请赐招。」
上官仙取出佩剑,严阵以待,殷承一脸从容不迫,好整以暇之姿,宛若胜券在握。上官仙剑尚未出鞘,在昏暗夕阳之下,敌意瀰漫全场。眾人屏气凝神,睁大双眼,深怕错过任何一个眨眼的瞬间。
倏忽间,上官仙闪电般地拔出长剑之际,殷承立时摆出架势,向后一退,採取防守姿态。各门派年轻弟子一瞧,以为他打算后发制人,但明眼人均看得出来,他别有用心。
上官仙自幼天资聪颖,剑法精湛,只因修练旭日剑法走火入魔,导致寒毒入体,内力难以凝聚。殷承摆开架势,不断防守,便是看准此点。殷承明摆着要迫她出招,消耗内力,从而不费吹灰之力,趁虚而入击败她。
高手对峙,宛若两军对垒,必须十分专注,即便上官仙也採守势,最终仍会因过度使用精力而败下阵来。殷承清楚这点,所以有恃无恐,也不怕上官仙不攻过来。
果不其然,上官仙毫不迟疑,配合轻盈步法,一剑挥去,连消带打。殷承施展长山派的轻功七彩踏云,倏地掠出数丈。此招一出,眾人看在眼里,丘峻和弘华师太对其大感摇头,心存鄙视。
上官仙剑法精妙,每一剑出手之快,宛若飞燕般踏雪,令人看得惊叹连连。鏘地一声,殷承弹剑后退,借力使力,避开对决,似是不给她机会。
眾人耳听风声,长剑忽地飞出,反手一剑向后劈了下去,这一剑砍去的部位,巧妙至极,教人猝不及防。上官仙再劈一剑,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破空而起,但殷承仍不攻击,寧可狼狈地逃窜,也不肯赌上一剑。轻功与内力息息相关,上官仙知道他的意图,但仍无法改变现状,只能任其消耗自身内力。
良久,双方你来我往之间数十回合,上官仙终至疲倦力竭,身上寒毒隐隐发作起来。她的脸色倏地苍白,额角渗出晶莹斗大的汗珠,伴随身子些微摇晃后,她痛苦地将剑撑地上,显是因用力过度虚脱了,连脚跟都有些站不稳了。
殷承眼见她大势已去,脚尖一挑,刷地一声向前突刺,打算结束这场胜负。本来他也有怜香惜玉之心,只想让上官仙主动投降,但于枫在后方故意乾咳一声,朝他使过眼色,殷承便明白其意,知道于枫想藉此折辱侠客山庄的声威,好报復当年输给上官少阳之恨。
殷承望向上官仙,她美貌出眾,如天仙下凡,换作是一般情况,他定当不会这般狠心,无奈师命难违,他双目之中闪出一丝杀意,执剑高举,似是要将她残肢伤体。
上官仙惊讶之馀,用尽力气退开数尺,结果她一个没站稳,玉颈稍仰,整个人向后倒地,正当她要碰地之刻,一个人却拉住了她,并将她扶起来。上官仙猛地回头一瞧,原来那人是凌天霄。上官仙垂首道:「你快放开我,这儿有很多人在看。」凌天霄明白她的意思,确认她可自行稳住脚步之后,这才将双手放开。
余辛全驀地走上前来,露出鄙视的眼色,叱责道:「双方对决,怎能有第三人干涉,你这样做是坏了规矩,也给龙泉山庄蒙羞。」
弘华师太沉声道:「今日比武,点到为止,何必伤人肢体?」
余辛全冷然道:「看着弘华师太的面子上,余某也不计较了。只是按照说好的规定,侠客山庄既已败给长山派弟子,那便不再享有天剑令的资格,方才投票也就不作数了。」
凌天霄听他气焰嚣张,强忍压住情绪,微笑道:「余观主此言差矣,即便胜负已分,这天剑令依旧有其效力。」
余辛全不悦道:「你是什么人,这儿有你说话的馀地吗?」
凌天霄双目一凝,从怀中取出天剑令,淡然一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剑令不是在她身上,而是在我身上,所以你赢了她也是枉然。」
眾人闻言大惊,譁然四起,各门派交头接耳,望着眼前的凌天霄,好像想从彼此口中探出这年轻人的底细。可惜凌天霄退出江湖三年,当初他叱吒风云之时,也鲜少与人打交道,在场眾人没几个人能认得他。
余辛全沉下了脸,瞪大双眼,皱眉道:「这怎么可能,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上官庄主会将令牌交给你?」
凌天霄不以为然道:「上官庄主早知道诸位有此疑虑,所以才令其千金陪我同行,在座诸位若是不信,大可询问她此事无妨。」
弘华师太半信半疑道:「上官姑娘,令尊当真将此令交给这位少侠?」
上官仙稍作喘息之后,身子已好上许多,她抬起美眸望向弘华师太,頷首道:「不错,此次我委实是因家父之命陪同而来。」
弘华师太问道:「敢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凌天霄微微一笑道:「在下姓凌,我与上官庄主是旧识。」
余辛全虎目一扫,勃然大怒道:「这太荒唐了,天剑令如此重要之物,上官庄主怎能当儿戏交给外人保管?他这么做实在是不尊重天剑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