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掀起眼皮,冷飕飕地问他:“你认为景明是假的?”
“不不不不不,我不是,我、我、”
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盛京冷哼一声,他又何尝不知道,单凭一个余成就能查出来这么多东西,这群人估计早就跟明镜儿似的,就是不说。
没人想告诉他。
“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查,敢他妈让我查出来是谁……”
盛京黑眸眯起,胸膛氤氲起一团怒火。
“查出来想怎样,烧了他全家还是再开车撞一次人?”
江晚愁踩着高跟走路带风,身穿碧青西装,身上佩戴的成套爱马仕珠宝简单奢华,在阳光下泛着直刺眼眸的白光。
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盛怒。
“夫人。”
他们微微欠腰。
盛京也腾地站起身,发愁道:“妈,你怎么来了。”
“什么叫我怎么来了!你小子又在偷摸着打算给老娘惹什么事出来!”江晚愁将手里的文件袋子朝沙发上啪地一摔,怒火中烧的声音里带着点沙哑:
“你车祸才多久,脑子里屁大点记性,现在想一出是一出了!不是找到人了吗!不是已经求婚了?我前儿听小望说你又去找内个……谁,张漾了?你找他干什么!好日子过够了又想给老娘惹事是不是!”
盛母盛宗宏与几个肱骨之臣打拚盛氏几十年,在刀光剑影的贵族斗争中早就练就一身野兽般凶恶气场,在面对亲儿子时更甚。
“惹什么事啊,我就想查明白当初的事儿,我是失忆了不是失智了,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混沌下去吧!”
盛京语气似乎低了几个调。
江晚愁双手抱臂,看着执拗的盛京胸口起伏了好几下,道:
“有什么好查的,就是景明!我说的,老管家你不信,连我也不信?”
“妈,这件事就让我自己查吧,你就别管了,盛氏有够你忙的了,我自己能行!”盛京听见这句话就炸了。
人人都说景明才是,就连查出的证据也在偏向景明,甚至他本人也是无比坚信的,可内心总有个声音在说:
再查查吧。
万一是张漾呢。
盛京那刀削一般硬朗的五官在阳光下棱角分明,一米九多的身高从脚到头髮丝儿都在透露着偏执。
认死理的倔性子让江晚愁胸口窝火,她瞪着眼盯了半晌。
“啪”!
一声清响,江晚愁狠狠甩了盛京一巴掌,沉声问他:“当初死活跟景明求婚的可是你,查出景明才是那个人的也是你!你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碰又变成张漾了?盛京,你还是三岁小孩吗!”
“妈,你别管我,这件事我查定了!”阳光下,他脸侧泛红的指印尤为显眼。
“我不准!今天我就看着你,我看谁敢查!”
她一声怒喝,方才出门的首席保镖被几个人五花大绑地押进来,像扔破烂一样把人丢地板上。
“妈!”
“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你妈!来人,把二少爷关起来!”
“妈,你别管我行不行!”
“是夫人!”
一群乌泱泱的黑衣人衝进来,盛京先给前边那个人一脚,当即飞出去几米远,捂着腹部呕酸水。
当过兵的体格子不是一般人能降得住的,他们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立时三刻无计可施。
还是有人趁乱时掏出针剂在盛京胳膊上扎了一下,将管子里的液体推进去,没过半分钟,盛京便浑身卸了力气。
几个人略显轻松地把人关进卧室,将人反锁在屋里。
江晚愁这才一步一步地走过去,隔着厚厚的门板,她又低又哑的声音随风钻进细缝:
“小京,当年的人是谁不重要,总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况且你们满打满算才相处多久?一年而已,再难忘这19年来也该忘了!爱情这种东西没一定的是谁,随便拉一个人也可以,小景这孩子不错,是不是先别提,你就当做是行不行?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别再提就让它这么下去。啊?”
江晚愁到底心疼小儿子,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跟小景求过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如今想悔婚那我们盛氏的颜面你又置于何地?你也总得为我们全家想想吧,办事不能这么像小孩子一样任性。总之,我只能告诉你当年的人就是江云母子,不是张漾,我也不允许你再继续调查下去!”
盛京四肢无力,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面,使不上力气但头脑意外清醒,将江晚愁的这些话一丝不落地听进耳朵。
“让我出……去、”
他拚尽全身力气耶抬不起一根手指,反而脸憋的通红充血。
那扇厚重的檀木卧室门隔绝了一切光源,盛京只能从门缝里窥探到一丝光亮。
随即,他耳边清晰地听到那句——
“要是真想让张漾好,就别查了,只要你别再查下去张漾才能活下去。更何况,他现在应该也不在乎了吧,心里也肯定是不愿意你查的,你就算查出来个一二三又能改变什么。”
放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