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潮生一手一个,将它们抓住,重新埋进了土里。这些人参虽有灵性,并无?灵智,不知道?离土太久,就会干涸而死。
羽徽若帮着他将人参埋进土里。
两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药圃里新长出来?的杂草除了,还?给人参浇灌了些灵泉。
做完这些已经日落西山。
羽徽若舒展着腰身,与姜潮生往山下走。
“辛苦了,羽师妹。”姜潮生递给羽徽若一枚果子。
羽徽若来?到这七曜阁,已经许久没有吃过果子,这果子红彤彤的,是熟透了的模样,抵到鼻尖,能嗅到一股极清新浓郁的果香。
羽徽若卷起袖摆,擦擦果子,咬了一口?,说:“多谢二师兄。”
“应是我多谢你?才是,那日在魍魉洞里,如果不是你?来?找我,后果不堪设想。”
羽徽若像是见到了什么惊天奇闻:“你?还?会感谢人。”
“我承认,我这人的名声?的确算不上好,但不至于不识好歹,亏待自己的救命恩人。我听说,羽师妹当日放言,就是与那凶兽同归于尽,也要寻回我,羽师妹这份情意,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姜潮生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羽徽若着实摸不清,他打的什么主意。
“你?要真?想感谢我的话,今日的功德分为一半。”
“你?若高兴,这些功德都?可?以记在你?的头上。”
“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反悔是小狗。”羽徽若忙活大半日,累得腰都?折了,听说能拿全部功德,当然不会推拒。
姜潮生让出所有功德,不但不觉得可?惜,脸上反堆着春风般的笑意:“说起魍魉洞,我想起我在剑冢丢失了一枚簪子,陈师弟说,他亲眼看到羽师妹捡到了那枚簪子。”
“我确实捡到了一枚簪子,未必就是二师兄的,要是轻易给了二师兄,真?正的失主来?寻,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不如二师兄说说,二师兄丢的那簪子是什么模样?”
两人打着哑谜,簪子到底是谁的,彼此心?知肚明。姜潮生认真?描述道?:“我丢的乃是一枚玉簪,雕作兰花样式,簪子的尾部刻了个‘雪’字。”
“二师兄名姓中并无?‘雪’之?一字,因何?簪子上会刻着一个‘雪’字?”
“‘雪’是簪子原主的名字。”
“既以玉簪相?赠,这个名字里有‘雪’的人,看来?与二师兄关系匪浅。容我多问?一句,她是二师兄的什么人?”
姜潮生停下脚步,笑吟吟道?:“你?绕了这么多的弯子,就是想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
羽徽若毫无?被戳破心?思的窘迫,淡定回道?:“嗯。”
姜潮生唇边的笑意更?深:“她是个姑娘。”
羽徽若心?里头涌起一丝激动,面上不露分毫,认真?倾听着姜潮生的话。
姜潮生观她神色变化,继续说道?:“是个很美丽的姑娘。”
“那么,敢问?这位美丽的姑娘,现如今身在何?处?”
“你?真?想知道??”
“只要二师兄坦诚告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不用什么代价,三日后,亥时,望仙台等我。”
姜潮生话音刚落,迎面走来?数人,一路说说笑笑,走在中间的少年,便是一早下了山的鹿鸣珂。
鹿鸣珂被他们簇拥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折扇。
他今日着了件月白色的长衫,腰间束着云纹腰带,满头青丝束在脑后,扎成马尾,握着折扇的模样,叫羽徽若忆起王家大宅里的王悯之?王小少爷。
“二、二师兄。”那几人看到姜潮生,都?变了脸色。
他们几个接到一桩驱邪的任务,想到那邪物凶悍,就邀请鹿鸣珂同行,没想到鹿鸣珂欣然同意。
这一趟顺利无?比,见识到鹿鸣珂手中东皇剑的威力,这几人对他心?生敬佩,想到这人极有可?能与方祈玉和姜潮生一决高下,成为掌教的热门候选人之?一,更?是热忱。
除完邪祟,其中一人做东,请他们去酒楼喝酒,此时身上还?沾染着几分酒气。
“鹿师弟翘了我的课,跑去饮酒作乐,想必是觉得我这个二师兄已经配不上你?的剑了。”姜潮生冷笑道?。
“二师兄所授剑法,前几日我已私下去书阁领了剑谱,以后不必再劳烦二师兄费心?。”鹿鸣珂面无?表情回道?。
“鹿师弟今时不同往日,真?当令人刮目相?看。”
“二师兄谬赞。”
“但愿鹿师弟能如愿以偿,笑到最?后。”姜潮生只觉他腰间所悬的东皇剑过于刺眼,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羽徽若怕姜潮生反悔,不肯告诉她凌冬雪的线索,想了想,跟着姜潮生走了。
鹿鸣珂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目光里藏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阴鸷。
[] 惑果
三日后。
天一黑, 羽徽若就闭门不出,快到亥时,她悄然?推开屋门, 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