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段玉瑾分别开来,凌天霄因不能与他饮酒畅谈,忽觉无聊,顿时提不劲来。邢月縈一路上跟随在后,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好似想探出他的底细。不光侠客山庄一事,就连空隐寺都对他有所不同,邢月縈再怎么后知后觉,多少也能推测出他定有过人之处,非等间之辈,否则不会受此礼遇。
无奈邢月縈自幼在御剑派修练,恰巧是三年多前才初入江湖,她当然无法发觉到凌天霄当年叱吒江湖的剑魔身分。
不过,严穆倒是一脸毫不在乎,因为对他来说,他只想回到御剑派,根本不在意侠客山庄和空隐寺两大门派,甚至连此次大会,他都觉得百般无聊,毫不掛心。
相较之下,上官仙心境清间许多,因为她只要能与凌天霄在一起便足够了。
上官仙望向外头风景,倏忽间,绵绵雪花洒落满地,漫天银粉骤下,他们被迫只能赶紧找了间客栈歇息一会。这次邢月縈学聪明了,甫入客栈,除了再三盘问掌柜,也环顾四周,似是想找出违常之处。
便在这时,严穆双目一亮,忽地大叫起来道:「宋师叔!」
邢月縈身子一震,撇头瞧去,正厅的角落坐着一大群御剑派弟子,他们闻声纷纷转头,双方对视了几眼。其中一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倏地站起身来,他身穿一袭灰白素袍,走上前露出微笑道:「你们两人怎会在这里?」
邢月縈反问道:「宋师叔才是呢,怎会在这?」她眼前这名男子名为宋仲嵩,乃为御剑派现任掌门的师弟,同时也是教导他们两人的传功师父。邢月縈雀跃不已,迫不及待地将这几日发生之事全盘告知。宋仲嵩闻言大惊,皱眉道:「你们被东瀛忍者偷袭了,他们神出鬼没,刀法奇特诡譎,你们没事吧?」
严穆挺起胸膛,衝口道:「哼,几个贼人还不配与我交手呢!」
宋仲嵩看了看严穆,他深知严穆喜爱夸大,稍作微笑之后,再瞧向邢月縈问道:「按照你方才所述,那金刀门的苏焕被打成了重伤?」
不等邢月縈回答,严穆接口道:「宋师叔,我们可算替大师兄报仇了。」
邢月縈冷冷道:「又不是你的功劳,你得意什么劲。」
严穆气得脸红脖子粗,不悦道:「若非我消耗苏焕的体力,你们又怎能趁虚而入,给他最后一击呢?你不过是收拾残局之人,难道想独揽功劳吗?」
两人拌嘴吵架之姿,宋仲嵩似是司空见惯,仅是一笑置之。忽地间,他发现了一旁的上官仙和凌天霄,徐步上前,朝着上官仙作揖道:「这位就是侠客山庄的上官姑娘吗?」上官仙此刻戴着薄纱,宋仲嵩无法看清其脸庞,所以语气有些不确定。
上官仙微一頷首道:「上官仙见过宋大侠。」
宋仲嵩转过头来,端倪凌天霄几眼,问道:「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邢月縈瞧他问起凌天霄,顿时跑上来道:「宋师叔,他就是我提到的凌公子,若非他在途中仗义相助,我们两人恐再也见不到宋师叔了。」
不理会后方严穆传来的抗议,宋仲嵩淡然一笑,施礼道:「凌少侠救了本门弟子,宋某在此代替掌门师兄表达感谢之意,只是不知凌少侠何门何派,改日方便登门拜访。」
凌天霄笑道:「凌某师父仙逝许久,并不算门派,不值一提。」
宋仲嵩双眉轻皱,疑惑道:「凌少侠既能击败苏焕,怎会没没无闻呢?」
凌天霄瞧他故作纳闷又语透怀疑的眼神,知道他可能想套话,不禁大皱眉头。邢月縈只是御剑派一介弟子,搪塞她并不难,但宋仲嵩看似江湖歷练很深,若要瞒混恐不是易事。
正当凌天霄暗自摸索如何说明之际,一旁的店小二走上前来,忽地插口道:「敢问客人是打尖还投宿?」这一句话如海上漂木,顿时替他解场。凌天霄没放过这次机会,话锋一转,微笑道:「我们打算要投宿,请给我两间房,但是我对里头有所要求,还请借一步说话。」凌天霄化险为夷,避开了宋仲嵩尖锐的质问。
待到回来之时,御剑派的人已尽数回房,只留下邢月縈和严穆两人在外间晃。或许是因那东瀛刺客那事太过骇人,给他们人生歷练重敲一击,两人宛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双目不断梭巡在客栈四周,深怕哪个阴暗的角落又躲藏刺客。
上官仙瞧见凌天霄回来,美目一亮,故作镇定地走上前来,横了他一眼,好似在说「因为你突然离去,害我被迫应对他们的询问」一样。凌天霄不发一语,微笑以对,带她去上房,两人分开之前,上官仙赧然垂首,低语道:「晚些你来找我,好吗?」凌天霄故意给了她一个曖昧的笑容,令她不知是好还是不好,不禁心中有些不悦,以为他是在吊胃口。
不到片晌,她便明白这微笑的原因,原来他们两间房间隔墙竟有暗门,双向互通,凌天霄可轻易透过此暗门,在无人察觉之下自由出入她的房间。
凌天霄辉了辉衣摆,眼角含笑,既温柔又捉弄地道:「美人有令,我自是依约而来。」
上官仙不依地道:「这怎么有暗门?」
凌天霄洒然一笑道:「这里有暗门,当然是客栈最初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