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吸引力,朝夕相处的哥哥也变得神秘起来。小怜一边插吸管喝汽水,一边摇哥哥胳膊撒娇:“我就是有点好奇,二哥,她真会做六姨太吗?”
兰提略一思索:“会吧。法律手续挺全的,合法纳妾。”
小怜又乐了,捂住嘴没笑:“二哥哥,你想娶几个老婆?”
兰提皱眉,刚想说她一句,正思考怎么说话合适的时候,准六姨太已经进来了,她俏生生地伸进来一个头:“请问,有水喝吗?”
兰提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单手倒了杯冰水给她。准六姨太为难道:“我……不能喝冰的。”兰提哦了一声,转手给了杯热茶。妙月的手拂过兰提的手背,接过了那杯热茶。
小怜和兰提目送她离开,兰提松开手,抱着胳膊看妹妹,妹妹还是不会看眼色,或者是看出来哥哥不高兴但还是要说这个话:“二哥,以后咱们要喊她六妈吗?她和你差不多大啊。你喊得出口吗?”
六妈啊,有什么喊不出口的。不过他也不用喊六妈就是了。
兰父下葬那天,大太太就正式接纳了应妙月进门。她嘴上说得狠,得知应妙月近况后,应妙月无父无母,在香港也没有亲戚,澳门的屋子也退租了,要安置她又得花功夫,不如进门算了。养在家里当个牌搭子,不也不错。对外就说没这回事,对内也不许佣人们叫她六姨太,就叫表小姐。她的实际年龄比兰提小一岁。
到底是年轻的妈妈,还是适龄的表妹呢?兰提把方糖添到她盘子里,忽然恶意上了心头,她展颜一笑:“谢谢少爷。”兰提轻声道:“不客气,六妈。”这声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得到,妙月迷茫地抬头看他,兰提真心实意地笑了。不是很道德,不是很礼貌,可是兰提是真的把自己逗开心了。
葬礼当天,下了雨。兰提撑了把黑伞,大得有点滑稽,可以站好几个人。他还是高中生,嫌这么大的伞丢脸,需要他出现的场合一结束,他就钻进了汽车。黑汽车长得都很像,兰提烦躁之下,钻错了车。一开车门,妙月坐在后排抠手。
前排的司机不在,妙月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兰提开错了车门,可还是坐了进去。妙月警觉地看着他,兰提心中嗤笑,这和街边的流浪猫炸毛有什么区别?
妙月往旁边让了让,兰提抖了抖身上的雨水,他的手又拉琴又打网球,长得很大,比旁边的妙月的手要大很多。妙月不和他搭话,只是抠自己指甲上斑驳的红颜色。
兰提轻轻呼吸着,发觉自己裤袋里鼓囊囊的,原来是小爱出门前裙子没兜,就把开了包装的水果糖塞兰提裤袋里了。兰提剥了一个,这种糖果的滋味如何不重要,吸引小爱这种小女孩的是晶莹的哗啦啦响的糖纸,妹妹们喜欢收集糖纸,很爱惜地一张张收拾干净,贴在窗子上。父亲还训斥过没有格调,兰提帮着维护了。做人为什么要有格调呢,庸俗的开心也很好啊。
哗啦啦的糖纸响起来,兰提递给妙月一个。妙月接过糖,塞进嘴里,糖从左边的口腔到了右边的口腔,又从右边的口腔到了左边的口腔,糖在她嘴里滚来滚去,她没有涂口红。
兰提托着腮注视她,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不是瞎子,她是习惯被男人注视了。兰提不敢断定她是否是故意引诱,也许只是愿者上钩。
妙月的心理素质没有兰提好,她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甲,主动道:“我是参加葬礼时才想到我还涂了指甲油。红颜色和场合不相称。我在来的路上抠了半天,但是大太太没让我下车。”
哦,原来是根本没下车。兰提不说话,只是也轻轻抠她的指甲,红色的碎屑散落在他洁白的双手间。妙月没有抽出自己的手,兰提轻轻一笑。
妙月继续道:“少爷,我听说你学习很好,九月份要去伦敦上学了?”
兰提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健康的指甲上不再有指甲油的残留,但是兰提还是没有松开手。
妙月口中的糖已经快渐渐消失了,青苹果味道的糖。兰提和她拉手的时间是一颗糖在嘴中融化的时间。兰提捏着她柔软的手,手上有少许茧子,兰提从来不用烦家务劳作,他只能猜测这是生活或者赌场的痕迹。
妙月抽出一只手,拨弄了脖子上的项链。兰提第一次顺理成章看她的胸脯,妙月的呼吸不顺畅,车内空间太小,外面都是兰家的亲朋好友,高朋满座是来参加他父亲的葬礼的。死者的儿子却在这里拉她的手。
车窗外随时都会有人经过。
妙月拍了拍他的大腿,他总在游泳和打网球,大腿硬邦邦的。妙月摩挲着他的大腿,摸了两下就停手了。兰提用侧光看她,嗤笑出声:“妈妈。”牌桌上数码的女人,就是这样引诱了父亲吗?这么年轻,这么熟练。
兰提的脸骤然贴得很近,他说:“糖好吃吗?”
妙月被他摁在车后座上,他直接上手摸了她的胸,隔着两层布,妙月感到自己乳尖挺立,她不想拒绝他。天之骄子,人人侧目。现在却躲在这个逼仄的不安全的空间里露出与人前截然不同的面目。
妙月时常会觉得自从那夜澳门后就走了好运,兰老爷把她从赌场里带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