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2年
她望着他时眼里还湿湿的,可她却瞧见了,方逮的眼里有不小心显露出来的悲伤跟无可奈何,就好像人生多半有许多事,在行走人间之时,是无法做选择的,像是只能被命运,被迫似的给蒙眼推着走的,就跟人一出生只能啼哭一样。
可商容觉得,方逮已经足够努力了……
他的努力几乎可以给很多跟他相似,甚至是底层的人希望,让人认为只要愿意努力勤奋,就能长成方逮的影子,这是一种可以让人在绝望中黑暗中仰望的背影。
至少,不会让人在无尽的黑暗中,就认为自己只能苟且偷生跟自暴自弃。
可以说,方逮的人生,是这个城市的伟大象征,可是同时也是这城市的悲哀化身。
说伟大,是因为方逮这种人还可以通过努力,在他的人生中进行翻转,他不全然是被一棍子打死在蛆虫之处的,甚至也有人开始意识到这城市对他是不公平的,进而帮助他的;而为什么说这城市是悲哀的,那自然是多数人还认为他的原罪,还真的是他的原罪,甚至多数人也都还抱着着种,就是他倒霉才会有原罪的定性思维,成为助长这城市悲哀的元凶。
那如果你问我说,到底这城市是伟大还是悲哀呢?
那我只能说,它可能会改变,因此能继续伟大。却也可能就悄然无声的沦陷,到最后没有半个人认为或是觉得,它是悲哀的,它让人活成蛆虫,活生生的人跟蛆虫同食同生,同时那些人一边吃着蛆虫的血肉,骂蛆虫是蛆虫,如此的悲哀,才是真正的悲剧。
因此,商容瞬间就环抱上他的肩。
主动亲他的第一下时,她没想太多,可是尔后亲他的第二下第三下时,她就开始有些发悚。
因为,他已经整个人环抱过来了,甚至开始嫌弃她的吻太轻柔太软了,因此他便自己主动回吻了。
他的吻难得是急促且用力的,就跟看着她的眼神一样,除了饱满情愫,还承载了最坦诚的情欲。
生理上,人是会去回避痛苦的,去藉由麻木麻痹来忘却苦痛,可大脑对于快乐却是会想一而再的探索,特别是过往拥有过的快乐记忆,就跟那星点的小火苗一样,轻轻一闪光,就可以干材烈火,燃起火光可以让黑夜的林中夜如白昼。
他垂眸看着她被吻的微喘红扑的脸,他觉得她的唇真好看,殷红的样子像在邀请他一样,是种会让他心痒难耐的性讯息,他清清喉咙,嗓音难得低沉的问她的意愿,
"今天可以吗?"
她笑了下,方逮每回都问她,问到她都不好意思了。
"我说不可以,你就会停下来吗?现在大白天你都不嫌害羞?"
因此,她摸摸他的脸、脖子、胡渣,她说话时轻轻柔柔的,又有些像是玩笑的调戏他,像是玫瑰花瓣掉落一样,全一片片的掉进他的心口的血液,然后一片片的烧了起来,起了山火,便卷起了风,狼烟便把这灰烬给吹卷了上去,所以有些尘埃也能扶摇九天。
他听见,眼里就突现哀怨跟可惜,像是黑脸德牧看见食盘被端走的神情,连耳朵都着急的竖立了起来了,黑色深邃的瞳孔里,写满着期待落空的惋惜,但还是坦诚的说,
"你若不想,那也没办法,我不想你不开心。"
"方逮,你真是个呆子。"
她在心里叹气,这男人怎那么老实。可是这也没办法,谁让她就是爱这个男人,所以不管是好的坏的,真实的隐藏的,所有的一切她都会爱。
"回房吧!上回在沙发上弄脏了,怪不好意思的,连清理都麻烦。"
她还是主动表示了,毕竟如果要等他自己吞吞吐吐的暗示,可能今天的假期又过一半了。
方逮听见,难得笑了一下,表情完全不加以掩饰的由期待转喜颜,尔后,直接上手把她抱走上楼。
才上走上了几阶的楼梯,商容就笑着逗他说,
"我生理期刚结束,今天是安全期!"
方逮停在楼梯转角,就停下脚步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嘴角像是有些压抑微笑,然后刻意有些严肃的敲她的脑袋说,
"都说不可以跟我说这种话了,你这是在纵容自己的男人犯错误,会养成戒不掉的恶习。毕竟这几年我们还没有想要孩子。"
"无套不算恶习吧!除非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当我胡言乱语啰。"
她怕抱着她走太花力气了,更别说还是走上楼梯会更加吃力,她便拉他的手,示意方逮把她放下来,她可以自己走的。
可是方逮垂眸看她,动作也顺势的把她放了下来,在半搂着她时,就脱口而出,
"我很喜欢,我觉得很温暖。"
商容一开始还愣了一下,没理解他说的东西是什么,但尔后看见他的眼神就理解了。就是这种话,好像过分的有些让人害羞了,说的她只能低下头装听不懂了。
对之前的他来说,可能性爱就如同深海里的暗流交汇,是隐秘且壮阔的美好的相遇,更是只有两相契合的物种,才会理解这不同冷热的洋流从各自的出生地奔至前来,这不远千里的相遇,在冷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