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煜——”
“耀明。”他打断她的话。“孤表字耀明,允你日后这般唤孤。”
聊胜于她现在动不动就喊他的全名。在床上她抽抽噎噎喊出来的时候他姑且当作是情趣,或许还有些不可言喻的自傲。但他不打算养大她的气性,让她在人前也如此目无尊卑。
大业的风俗类似历史朝代。成年后,一个人在外行走便会使用表字。
然而赵承煜又有些不同。他是皇子,如今又是太子,他的表字不是随便任何人能使用的。或许只有他的夫子、至交好友——还有他的妻子才有资格这么称呼他。
这几种关系,他们哪个都够不上。
乔楚芯怎么都不愿意喊出声。似乎在原文中,她也没有见过赵承煜的表字出现。
“不想叫?”赵承煜眯着眼。“那便让孤来验一验你的嘴有多紧。”
语落,他的吻便卷席铺天盖地的气势落了下来,男人左手臂霸道地圈着她的细腰,右手钳着她的下巴,逼迫她仰着头给他亲。
先前见到及笄礼上盛装打扮的乔楚芯之时,他便已经想着把人拆骨入腹。
平常她与他相见都不曾这般用心装扮,凭什么让一群外人见识她的妩媚?还引来显国公府世子娘子那等庸人的觊觎。
区区国公府,谁给的脸!
“嗯嗯,唔——”她想叫他放开,但赵承煜张嘴含着她的嘴唇,把所有的音符都堵在唇舌之间。
不算初夜那次乔楚芯直接撞上赵承煜的牙槽,这实际上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又或者该说是唇齿相碰。
明明已经数次坦诚相见,彼此都熟悉对方的身体,在接吻上两人都生涩得可笑。
对于接吻,或许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有些幻想。她也曾憧憬过未来考入大学后,她会和一个或许各方面都不是特别出众,但脾气一定很温柔的男生交往,在两人交往一个月后献出初吻。
那夜在意乱情迷之中,她想着让他止住征伐的脚步,一时脑热撞了上去。
过后她觉得,那并不是吻。
现在想来,他们之间似乎也从未有过那种情浓满溢,水到渠成而自然促成接吻的气氛。她模糊地意识到,这大概便是欲与情之间的差别。
过往交欢的时候,他从不触碰她的唇,只曾经强迫她给他含那个丑陋的作案工具。那种犯恶心的体验历历在目,造成当下她死守着牙关,不让他的舌头入侵,双手捶打他的胸膛想令他放手。
然而赵承煜岂是那般轻易相与之人?
他早就知道她的唇瓣极为柔软,却不知她品尝起来如此清甜。像鸾悦喜欢的奶糕一样,软糯顺滑。他不喜欢奶糕,嫌弃甜腻,但当下唇碰唇,原本他嫌弃肮脏的唾液交换,莫名勾起腹中的饥饿感。
穷极天下珍馐美馔,唯有眼前这道可以果腹。
环着细腰的手渐渐不老实,在她的腰侧按摩揉捏,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带着欲色的暗示。
腰侧是她的敏感处。
乔楚芯的身形抖了抖,想要躲过对方作怪的手。
他颇具耐心一遍一遍地舔过她的牙齿,始终无法破关而入,又感受到她的抗拒,终是不满地抬头。
耳边掌风未至,赵承煜眼疾手快地拦下乔楚芯扇过来的巴掌。
他掐着她的手腕,面上冷若冰霜。
“乔二,你敢打孤?”
小时候的夫子都是持着皇祖父御赐的戒尺才敢对龙子龙孙下手。乔楚芯敢打他?
“你还要脸?”乔楚芯莹白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染上桃红色,嘴唇被他啃咬得红肿,像是枝头上熟透了的荔枝。“赵承煜,今天不是日曜日!”
“孤还碰不得你?”赵承煜气极反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叁纲之中,你我占了两项!”
“莫非你还是我爹?”乔楚芯反讽道。“露水姻缘,各取所需。难道这句话不是你说的?”
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其实是很相似的人。赵承煜睚眦必报,乔楚芯相信因果报应。
原身对他下了那样的药,他报复以类,她承了原身的因果,认下了。为了活命与在床榻上好受一些,她选择配合,少受点罪。
赵承煜在床事上时常要折腾掉她半条命,但恰恰也是那般的激烈蛮横地拽着她这个异世里的无根浮萍沉入无间沼泽。
许是因此,她在不知不觉间生出了一丝依赖的情绪,有点扭曲的幼鸟情节。
然而他骗了她。
赵承煜利用她,待她并无坦诚,甚至极有可能想着事后杀了她。
这般念头与他在床上的百般诱哄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人不寒而栗。
还好,她清醒得快。
……士别叁日,当刮目相待。
怪他先前没有看出,向来温和柔顺的乔楚芯还有这般利落的嘴皮子。
“你若是愿意,自是可以喊孤一声‘爹’。”他技巧性地忽略她后一句话,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又升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