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格温清脆响亮的脚步声而蠢蠢yu动。然而舍不得放下盘中餐的iber只能注目扎格温离去。但这个街道更多的是不知饱足的iber,他们会一一被他击毙。
很好──现在的一切状况都很好,这个数量不会让他进退两难。
扎格温的脑袋是这样想的,然而狂乱的心跳不敢苟同。即使出现的iberb他想像中的少,使他的行动更加轻松简单。
这非常好,不会有cha0水般的iber袭来──他的道路将顺畅无阻。
只不过,某种勒紧喉咙的情绪随着他与钟楼的距离逐渐攀升。扎格温眼中的钟楼逐渐变大,甚至已经无法完整的收入视野之中。
「很好,快到了」他开始反覆默念,彷佛这样就能打上一针安定剂。
在走出这条街之後,扎格温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他之所以拚命赶路的原因,就是期望在iber把安斯夫罗都堵的水泄不通前到达这个地方──就在这个看似毫无特点的钟楼与广场之下。
人口庞大的安斯夫罗都几乎没有空间建造公共设施,特别是那种不为人民服务的公共设施。於是他们把罪犯,以及妄图进到安斯夫罗都的iber或即将突变之人关押在地底下。
扎格温得下去那里。
只是好段时间过去了,他依旧踌躇在街口前。事实上,他只要再跨出一步就能踏上广场,然而那道想把他勒毙的感觉正随着他跨出的每步步伐加剧。
他恨不得立刻逃离这种感觉。
但是早就没有逃跑的余地了。现在就是他的最好时机,也是唯一时机。
所以最终,扎格温还是顶着要命的窒息感,步履缓慢地走到大钟楼面前。
他的手贴上了石砖堆砌起的楼身,从石缝中钻出的杂草遍布钟楼枯h落叶般的身子。他随後将手移到了破木门的门把上──当然,门锁住了。於是他用力踹了几次门,直到这座钟楼愿意弹开门扉,现出它那异常窄小与压迫的塔内空间。
「又到这里了」扎格温咕哝了几句。一旁有木板搭起的楼梯延着墙面旋转而上,扎格温也顺着嘎吱作响的阶梯前行。
他边数数,边抚着墙面。紧勒着喉间不放的情绪甚至让扎格温一度忘了脚下的阶梯是法,攻势也是残暴狠戾,酷似凌迟,扎格温就捎着那张y沈冰冷的面容,让无数断臂残肢甩上半空,让iber的一片哀嚎嘶吼更加响彻天际,刺入神经。
即便如此,扎格温的攻势也丝毫没有缓和,反而是更加的猖狂放肆。他丝毫不在意这样的粗鲁会让自己受伤,毕竟要是害怕受伤,那他还怎麽去面对「赌注」呢?
何况上天赐与他的生活毒药早已腐蚀骨r0u身心,一遍又一遍,扎格温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什麽东西是不敢面对的。
也或许,仅剩米斯埃一人了。
扎格温皱起眉头,猛地一甩丝线,四周立即腾出一片散落屍块的空地。而此时数量锐减的iber们再也无法瞬间填补那道空隙,那无b焦躁,令人胆战心惊的砍刀已经不容许任何人的打扰,它沾着无数鲜血罪恶,即将要突破这片严密的包围网。
这他妈到底是什麽!
眼见同类的数量不断消减,甚至虚弱到无法成堆扑涌而上,米斯埃一颗狂热的核心便是随着减弱的共鸣而逐渐消退下去。
该si的、该si的!这到底算个什麽!
他在心底愤愤地怒吼着──这不是他要的场景!这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没兴趣看到扎格温凭着一己之力突破这种必si的局面,他没兴趣看到这种对於人类而言的「奇蹟」。在米斯埃看来,这就是对他的嘲讽!
他发疯似的拉扯头发,歇斯底里,却再下一秒惊见扎格温转过身子,连着丝线以及刀锋扭转向矗立原地的米斯埃,那道si咬着猎物的冰凉视线让他下意识想蜷起身子,却没想到刀口是向着他的身後飞去。
巨大的落地声响起。
原来,某只侥幸存活的iber也许是饿到头昏脑胀了,竟把同为iber的米斯埃当成食物袭击──当然在他得逞前,就已经先被扎格温斩了个屍首分离。
「没事吧,米斯埃?」扎格温缓缓收回了丝线与刀。他环顾四周的一片狼籍,散落的瓦砾、木板,还有遍地鲜血,满坑屍骨,他也分不清那究竟是人或者iber不过对於沦陷的安斯夫罗都来说,这片区域已经是个难得安宁的好地方了。
但米斯埃并没有闲情逸致去在意这些。它紧紧握着拳头、颤抖那张好似备受w辱而扭曲的脸。
而且他怎麽能又被他救助!这算什麽!
米斯埃倏地瞪向扎格温,却发现他的视线驻留在别的东西上,满腔恶毒言语也因此堵塞咽喉──这简直是伤透了自尊!
更何况,他们之间隔山隔海的差距在无形之中越放越大,米斯埃早就注意到了,自己不过是个渺小的虫子,跟外头千千万万个只想填饱肚子的iber一样,他就是个杀人犯、食人魔、怪物,什麽都不是。
他最後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