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过,心跳的声音。肌肤的味道,被他的体温烘成干燥的香气,像是橡树扔进壁炉,噼里啪啦的脆响。“月光练了吗?”她突然开口。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练了。”“果然是算计我,”她埋下脸,轻哼一声,“我要不接你这媚眼,我看你怎么办。”他捏了捏她的脸:“可恶,怎么那么聪明。”“那是,”她吸了一下鼻子,坐起来,“听听你的月光。”月光如水,积水空明。宁昭同坐在一旁,目光朝向的是外面细雨连绵,倒的确是在想琴凳上的男人。弹那么好,肯定练了很久了。一曲终了,崔乔合上琴盖起身,招呼了一声,看她还没动静,从后面抱了上去。这下她反应过来了,仰起脸偏过来看他:“嗯?”那样子实在是显乖,他低头讨了一个吻:“该听听我的月光了。”她没明白:“什”身子一轻,她被抱起来,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似乎也有些羞于说出这个让人用得太多的拟喻,但立马就意识到,月亮不会因所有人抬头就能看见它,它就变得俗气。他爱的人这样好,就像月光朗照四方,当然会有无数人仰头看着她,爱恋痴迷。可是,月光那么好,他又能怎么留住月亮呢?他想起那天他贸然出口的话,“我只想要你,别的什么也不求”,顿时有些自嘲的笑意。便是她想给,有些东西,他也一样留不住。她陷进柔软的床榻里,长发像花一样散开,他俯下身来,轻柔地吻她。柔润的嘴唇,试探的舌尖,似有若无的果香和甜细细的勾人,她有些急切地抬起下巴,想要尝到更多滋味。他若即若离,给她留出一点呼吸的空间,双目对视,她轻喘着问:“为什么、你这么甜……”他不回答,再次覆上去,这次带着他所有的热情,想要掠夺她所有的呼吸。法式吻,代表的是最深的亲密,口腔最大限度地打开,纳入另一个人的舌头,就好像准备好接受另一个人彻底入侵的象征。他缠着她的舌头,不时轻柔地吮吸她的嘴唇,喘息声混着湿漉漉的水声,撩得神经都兴奋到发麻。呼吸尽头,他撤开,对上她有些失神的目光,片刻后,又贴了上去。几分钟后,她用力推开他,气喘吁吁地别开脸,又羞又愤。妈的,腿软了。他看出她的不支,忍着笑撤开一点,解下她的睡衣,轻轻弹了一下细细的内衣带子。这动作实在轻佻,她有点恼地踹了他一脚,被他按住,又见他俯下脸来。他将黑色的内衣往下拉了一点,被包裹的樱桃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白腻嫣红,硬硬地抵在嘴唇中间。他拿脸在她胸前蹭了蹭,一团雪腻酥香,而后将一点红含进嘴里,用舌面扫过顶端。“呜、别……”察觉到她的难耐,他开始更花样百出地挑逗她胸前两团堆玉。只是他知道她敏感,但没想到她会敏感到这个地步:乳房能感受到的性快感高低应该是和大小成反比的,她胸前分量那么足,竟然会仅仅被刺激乳头就到了高潮。看他有点懵的样子,她觉得今天这脸是捡不回来了,摆烂地望着天花板:“我完事儿了,今天结束。”“……不是,”他都有点气笑了,按住她的腰,“知道自己不经事,还不好好练练。”“练不了……”她苦着小脸抱怨,“你都没进来我就这样了,你进来了我不得被你弄死。”他喉间一热:“怎么个死法?”她瞪他一眼,最狠的表情说最怂的话:“就不能放过我吗?”一张雪白的脸浮着潮湿的红,眼底泪光潋滟,目光一转便是活色生香。“是你不放过我,”他小声道,捏了捏她的鼻子,声音显得有点哑,“天天来梦里招惹我,一天都不肯落下,混账丫头。”她别开脸,有点羞:“不许说了。”“要说,”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给她一个将入正题的宣告,“你要给我道歉。”然后,允许我留在你的身边。地在一起,考上同一所学校,每一个亲朋好友注视他们的目光都是友好而祝福的——然后沉通过宁和忠偷了宁家的户口本,拉着她结婚了。崔乔盯着天花板,越想越气,最后把自己气笑了。他应该高兴自己得偿所愿,偏偏做了这么一个心虚的梦,好像他是从沉身边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偷得她一夜欢愉似的。明明他才是最早认识她的人。明明她最先喜欢的人是自己。……更气了。崔乔坐起来,几秒后就被湿冷逼得重新钻回被子里,翻身搂住她的腰,惹得宁昭同不满地咕哝了两声。他盯着她雪白一痕后颈,贴上去吻了又吻,总算心满意足。昨晚闹得有点过分。他本来就是梦想成真特别兴奋,她还叫得那么放荡,激得他都有点失控了。回忆汹涌而来,他垂着睫毛压了压,没压住。想了想,他搂着她的腰,把自己大清早兴奋得不行的东西从后面卡进她腿间,调整了一下角度,不动了。同同好香。同同好暖。同同摸起来好软。同同——可恶,下不去了。她下面昨晚被磨狠了,让他这么蹭着,很快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掐住他的手腕压着声音骂了一声:“再不消停揍你。”他贴得更近,凑到她耳朵边上:“又忘了,同同不喜欢从后面来。”这下她不敢再赖床了,翻身跳起来推开门往浴室跑,背影看着跟逃命似的。他笑得锤了两下枕头,笑累了滚到她睡过的地方,把被子掀到头顶,闻到她身上的味道。说什么不喜欢后入,昨晚被他压着的时候不是叫得挺开心的。嗯,口是心非,以后要善加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