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这老婆子根本没人要,孤独终老,哪懂为人父母的心情!」
单吞海双手环臂,不悦道:「你有儿子又如何,还不是要我们收拾烂摊子?这下倒好,你反而笑我们没本事抓住他,早知道我就不该管你那蠢儿子的事!」
谷燎原气得身子发抖,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故意散播消息,吹捧花彩凤的美貌,就是引我儿子出手对付百花谷。一旦失败,你们再用我儿子当失败藉口,把责任推得一乾二净,你们这算盘打得真好!」
猲蚩撇过头去,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说够了吧,大敌当前,你们却搞内鬨?」
玄妙妙瞥了一眼,接口道:「谷燎原,我是看你护子心切,不打算追究你的口无遮拦。不过,你若再胡闹下去,不仅给人看笑话,甚至以下犯上,无视总坛主的命令。」
谷燎原咋舌一声,他也知道总坛主在场,自己必然理亏,但心中这股闷气又无从宣洩,委实让他十分难受。他低头看向洛绝影,暗自心想,一切都是这傢伙搞出来的问题,不管如何,今晚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谷燎原道:「总坛主,此人不能不除,还望总坛主今日出手将其诛杀!」
独孤杀缓缓转过头来,面具下那双眼睛锐力如刃,宛若寒针刺向谷燎原。他语气冰冷道:「什么时候你能对我下命令了?」
谷燎原心中一惊,连忙弯腰屈膝,拱手道:「总坛主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独孤杀挥了挥衣袍,不以为然道:「要再有下次,你就等着让你的儿子替你收尸。」
谷燎原面色沉重,不自觉往后退开一步,他很清楚独孤杀说到做到。
洛绝影目光如电,望向他们几人,从容道:「若你们是来喝酒,我很欢迎,如若不是,那就恕我不奉陪了。」
独孤杀扭回头去,眼珠子一转,俯视着洛绝影,不慍不火,道:「洛兄说笑了,我既来此,总不能空手而归。」
洛绝影摸了摸鼻子,故作沉思,旋即拍了拍手,道:「你应该听过百花酿,我想百花谷的人很乐意与人分享这美酒,不若就送你一坛。」一旁的花彩凤听到此话,气得脸都红了,五仙坛可是他们的死敌,怎么还能把百花酿送给他们。正要开口反驳,炼无殤却抢先道:「堂堂的五仙坛总坛主亲自到来,别说是一罈,就算是叁罈也不成问题!」
花彩凤讶道:「师兄,他们可是我们的敌人,你对他们这么好做什么?」
炼无殤瞧了瞧她,露出苦笑,默不作声。他心里很清楚,若是百花酿便能打发走五仙坛,绝对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独孤杀道:「我不爱喝酒。」
洛绝影道:「那真是可惜了。」
独孤杀道:「明人不说暗话,今晚你我之间,只有一人能活。」
洛绝影问道:「你真要动手?」
独孤杀环视四周,沉吟半晌后,道:「在场的人若打起来,必是两败俱伤,不若这样,事情既因你而起,便由你来做个了断。」
洛绝影笑道:「你是要让谷燎原替他儿子报仇,与我一对一单挑?」
谷燎原闻言一愕,睁大双眼,紧张地瞥向独孤杀。若是旁人见状,必感奇怪,谷燎原跟随五仙坛多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数以百计,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如今却露出仓皇之色。
凡事都要经过比较,正所谓恃强凌弱,谷燎原傲慢霸道,目中无人,源于他武功和毒技能够轻易杀死敌人。但是,洛绝影绝不是他惹得起的对象,若非如此,四年前他早与当时的同伴一起将骆绝影斩杀了。
很少人见识过洛绝影真正的武功,他却亲眼目睹过,代价是四个分坛主的性命。他苟活下来,纯粹是因为背叛其他四人,让他们拖延时间,争取自己逃跑的机会。这件事他从未说出口,因为临阵脱逃,这在五仙坛之中,乃是绝对的死罪。
谷燎原嚥了一口唾沫,故作镇定道:「总坛主,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们五人齐聚,难道还压制不住这小小的百花谷吗?」
独孤杀冷冷道:「我没指望过你。」
猲蚩皱眉,插话道:「总坛主,谷燎原虽多次顶撞你,但方才此话并无不妥。今日我们五人恰好在场,顺势扫荡百花谷,永绝后患,岂非良机?」
玄妙妙反驳道:「总坛主既出此言,必有原因,你们心生怀疑,莫非是有异心?」
佘无情挥了挥手,道:「你虽与我们同地位,但你资歷尚浅,不过是侥倖沾了你师父的光,替补他的位置上来而已,这儿还轮不道你比手画脚。」
单吞海附和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次我们可不能再错失良机。话说回来,这百花仙子果真是娇艳欲滴,白嫩的脸蛋似乎能掐出水来。」
玄妙妙道:「你可别忘了某人的儿子,便是垂涎她的美色,这才断了自己一臂。」
谷燎原恶狠狠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独孤杀瞧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当即怒道:「闭嘴,瞧瞧你们的模样,一盘散沙!」
猲蚩道:「总坛主息请怒,我们也是为了五仙坛好,不想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