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师太喝道:「你休想带走她!」
阎寒双目一凝,罩定前方,忘尘师太顿时感到脊髓发凉,整个人不自觉往后一退。她明显感受到阎寒与她实力有如云泥之别,哪怕她粉身碎骨,估计连他一根手指头都伤不着。
阎寒缓缓道:「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夏妙鳶踌躇一会,道:「你真的会放过我师父?」
阎寒道:「我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你若不信我,那玄静庵今日便葬在这里。」
夏妙鳶娇躯一震,面色凝重,抿起下唇,颤声道:「好,我跟你走。」
忘尘师太听到这句话,这才会回过神来,她忙道:「不行,你不能跟她走!」
夏妙鳶望着忘尘师太,深吸一口气,沉痛道:「师父,感谢你多年来的养育之恩,妙鳶今生无以回报,但愿来生做牛做马,以报答师父你老人家的恩情。」
忘尘师太道:「你别做傻事!」她正想往前,白艷青却一把抓过她,道:「师父,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师妹想捨身救玄静庵,你就成全她的孝心吧!」
忘尘师太吼道:「我绝不允许!」
阎寒怒喝道:「今天不管你允不允许,我都要带走她,你若再敢违抗,我便杀了你!」
忘尘师太手持长剑,指着阎寒,道:「你有本事就试试看!」
阎寒冷冷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物吗?我阎寒今日若不能杀你,从今往后,我绝再不碰玄静庵半个人。」
夏妙鳶吓得花容失色,道:「你说过不会伤害我师父的!」
阎寒道:「哼,我改变心意了,我先杀了她,再带走你。」
不知何时,月莲华已来到夏妙鳶身旁,她伸出纤手,按住夏妙鳶的肩膀,悠然道:「今日,玄静庵不会有任何人死。」
阎寒目光闪动,凝视着她,道:「百鬼门不想与圣巖寺为敌,不表示不敢,你的实力对付铁佛陀尚可,但你绝不是我的对手。」
月莲华微微一笑,道:「我并没有打算与你交手。」
阎寒皱眉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便在这时,本来坐在棋盘前的天不赦,终于有了动静。他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后,一双如闪电般的目光攫向阎寒,气定神间道:「方才我听见你说过,今日若杀不死忘尘师太,你这辈子将不再对玄静庵出手,不知道这句话是否算数?」
阎寒眉头微皱,双目盯着天不赦,道:「你是什么人?」他的语气听起来很紧戒,因为他隐约感觉天不赦身上透出一股强大气息,这是他多年来对上高手时训练出来的直觉。
天不赦道:「在下天不赦,还请赐教!」
阎寒双眸一亮,脸色倏变,道:「你就是『佛祸』天不赦?」
天不赦若无其事道:「正是在下。」
一旁的甄妃身子微震,连忙朝阎寒使过眼色,暗示他别轻举妄动。但是,方才他已把话说得这么满,如今若是退缩,不仅失了顏面,还会减了自己人的锐气。
逆天行和铁佛陀两人怔了一怔,虽感惊讶,仍对阎寒投以信心的眼神。阎寒暗叫不妙,若天不赦真如传闻所说的一样厉害,纵然自己能胜过他,此战必定元气大伤。
月莲华一双美目看着阎寒,轻抿一笑,淡淡道:「看来百鬼门说话不算数,今日一见,真令我大开眼界。」
阎寒冷哼一声,道:「你的激将法对我无用,我不会受你挑拨的。」他转过头去,仔细打量着天不赦,道:「不过,我也没打算轻易退让。」
天不赦道:「在下感同身受,若不能亲眼目睹百鬼门刀法,此生必然了无生趣。」
阎寒道:「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多说了。」语毕,他取出腰间漆黑的长刀,缓缓从刀鞘抽出,将刀身平举起来,对准天不赦的面门。
天不赦泰然自若,悠然道:「领教了!」不知何时,他手中多出一柄长剑。此剑以寒铁所铸,山泉淬鍊,剑身泛出淡淡的金色,透出梵文雕刻,雍容华贵之下,不失庄重肃穆。
阎寒手起刀落,一招蛟龙出海袭来,天不赦反手一剑,力透刀背,阎寒手中长刀不由自主被震得斜歪叁寸。阎寒面不改色,不急不徐,借力使力,身子一旋,顺势劈出一招横扫千军。
天不赦双目一凝,不假思索,一招大鹏展翅,银芒迸现,划出一道弧线。鏘的一声,阎寒不甘示弱,双手握刀,沉腰坐马,抡刀竖砍。两人足下地板崩裂,陷入叁寸,显见用力过度。
阎寒双目怒睁,咬牙切齿,头上白气蒸腾。天不赦不惶多让,剑眉倒竖,怒目似如金刚佛陀,脖颈泛起青筋。两人已非招式比拚,而是互斗内力,倘若任何一方真气不足,稍嫌不济,立时会被另一方真力直扑而来。轻则震伤五脏六腑,重则利刃直取心口,一命呜呼。纵然双方功力平分秋色,真气耗损之下,也得落个两败俱伤。
甄妃当然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当即望向逆天行和铁佛陀,道:「我们这里叁个人,他们拦不住我们的!」
两人点了点头,不等甄妃发号施令,率先衝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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