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直瞪着洛绝影,道:「你、你……」
洛绝影沉下面色,厉声道:「事不过叁,你不断挑战我的耐性,看来我不出手不行了。」他手臂一旋,剑气如矢,射入崔一血的左胳膊,等同废了他双臂。
崔一血哀号一声,吓得连忙磕头,颤抖嘴唇,战战兢兢道:「我不是故意的,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这事确实是上官烈交代的,但我不能说,否则他会杀了我。你把我带回将军府,我与他当面对质,到时你必能得知一切真相。」
洛绝影道:「不必了,我自有方法让你说出来。」
崔一血看着洛绝影那双寒冷如霜的眼睛,心中一颤,倏地取出怀中药丸,毫不迟疑地吞下。不到片晌,他腹部绞痛,似如千刀万剐,万蚁鑽胃,过了一会儿,他七孔流血,整个人蜷缩起来,一动也不动,儼然断气。
陌如雪惊诧道:「他死了?」
洛绝影凝视着地上的崔一血,两指一伸,剑气迸出,笔直地贯入崔一血的天庭穴。崔一血的头被刺穿了一个洞,深可见骨,却仍无半点动静。洛绝影双手负后,道:「确实死了。」
陌如雪叹道:「他虽死了,但我们仍不知道真相。」
洛绝影摇了摇头,道:「你若执着于他,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若我没猜错,这事应当与上官烈没有任何关係。」
陌如雪秋波闪动,惊道:「你为何如此肯定?」她贵为将军夫人,纵然上官烈忙于公事,很少与她相见,但她多少对上官烈有所认识。为了维持夫妻和睦的假态,陌如雪研究过上官烈,包含他的喜恶以及过往经歷。方才崔一血所述,乍听之下,既滑稽又荒唐,但仔细一想,委实很像上官烈的行事风格。
洛绝影道:「他若所言不假,上官烈绝不会放过他,又怎会央求我带他回将军府?所以,我敢肯定他不是上官烈的人,因为他很清楚,上官烈为了查出真相,短时间内绝不会杀了他。」
陌如雪道:「倘若被关进大牢,与死又有何异?」
洛绝影脸色一凝,沉声道:「将军府里必有内应,一旦他进了将军府,便有机会逃脱。」
陌如雪诧然道:「将军府当真有他的同伙?」
洛绝影点头道:「若非如此,他如何轻易偽装下人,端药而来?若我没猜错,这同伙身分绝不可小覷,因为本该守在你附近的护卫,明显被人支开,能做到此事的人,地位必不凡。」
陌如雪眼神掠过一丝担忧,道:「那、那人究竟是谁?」
洛绝影摇头道:「我不知道。」
陌如雪看了崔一血的尸身,再次叹道:「可惜他死了。」
洛绝影笑了笑,道:「很多人以为死人不会说话,但死人有时候也能道出秘密。」
死人不会说话,但能透露秘密?陌如雪神情茫然,望着洛绝影,对此话有些摸不着脑袋。
洛绝影兀自走到尸体旁,蹲下身来,稍作检查。陌如雪问道:「有发现什么?」
洛绝影倏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字字道:「此人所吞下的毒物名为断肠散,这是五仙毒坛特有的毒,虽不算稀有,但简单好用,服下后立即见效。」
陌如雪捂着嘴巴,大吃一惊道:「莫非他是五仙坛的人?」
洛绝影道:「若非如此,他身上又怎会有这种毒?」
陌如雪心有馀悸,呢喃道:「想不到恶名昭彰的崔一血,竟然是五仙坛的人!」
洛绝影微微一笑,道:「我敢跟你打赌,他绝不是崔一血。」
陌如雪不解道:「你怎知道?」
洛绝影双手负后,语含深意道:「此人与你打斗时,施出劈木掌,与我对峙时,又在情急之下施出破桩拳。」
陌如雪纳闷道:「眾所皆知,劈木掌和破桩拳均为圣巖寺武学,崔一血乃佛门叛徒,他会施展这两招,岂非合情合理?」
洛绝影气定神间道:「据我所知,崔一血曾打伤眾多同门,孤身一人逃出圣巖寺,此后又能在江湖掀起大浪,说明他武学造诣必然不俗。劈木掌和破桩拳这两招虽然圣巖寺武学,但仅仅不过是基础功法,入门弟子便可习得,叁年大成。若是寻常情况,他施出这两招倒也无妨,但方才生死之局,他仍不施出其他武学,岂不是自寻死路?」
陌如雪怔了半晌,这下总算醒悟过来。倘若此人为崔一血,他在圣巖寺习武多年,必然修习到更厉害的武学。但是,他在危机关头仍只施展这两招,若是藏招,未免不智。唯一的解释,便是此人根本不是崔一血,所以他并非藏招,而是黔驴技穷。
事实上,陌如雪方才也是太过害怕,这才导致她思绪大乱,忽略了很多细节。现在回想起来,此人若真是崔一血,又怎可能与自己打得有来有往?
陌如雪骇然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五仙坛的阴谋,真是太可怕了!」
洛绝影道:「你先前中了火鼠蛊,若此人能端药给你,便有机会在里头下毒。不过,他绝不是主谋,主谋必还藏于将军府之中,且地位不低,可轻易在你的药里动手脚。」
陌如雪讶道:「能有如此身分之人,多为上官烈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