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湘衣娇躯微颤,抿起薄唇,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她抬起头来,怯怯地看向云无踪,眸中尽是歉疚之色。云无踪微微一笑,道:「没事。」他挺直胸膛,走在前头,缓步而出。
甄妃惊见是云无踪,咋舌一声,忿忿道:「昨日是他,今日是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逆天行瞧甄妃面色难看,多少察觉到不对劲,问道:「此人是谁?」
甄妃咬紧银牙,道:「他是云无踪。」
逆天行闻言大愕,久久说不出话来。
铁佛陀大喝道:「士可杀不可辱,大不了咱们跟他拚了!」
逆天行附和道:「说得好,要战便战!」
云无踪本想各退一步,孰料逆天行和铁佛陀昨晚受了一肚子气,怒火攻心,浑然没有想要与他好好对话。
甄妃刚喊出声,为时已晚,铁佛陀和逆天行两人纵身飞掠,如同箭矢,射了出去。
云无踪瞥了凌霄子一眼,道:「你待在这里,保护好小师妹。」
妃湘衣鼓起脸颊,跺足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霎时间,逆天行连攻数刀,劲气漫天。云无踪身子轻旋,疾挥拂尘,颯地一声,柔软如水的拂尘竟弹开坚硬如铁的长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记四两拨千金,看似漫不经心,着实让逆天行感到被羞辱。他顿时鲜血沸腾,丹田奔涌,一道真气灌入长刀之中,刀身嗡嗡鸣叫,锐利刺耳。
说这时迟那时快,逆天行凌空跃出,双手握长刀,挟势劈下。
千钧一发之际,云无踪仍面不改色,拂尘轻轻一甩,气劲流转十方,化去兇猛刀势,待到长刀破空劈下之时,已如强弩之末,再无威胁。云无踪双目闪动,以精妙步法移前丈许,大手一挥,拂尘直取逆天行空门。
逆天行大讶之馀,反攻为守,长刀横胸,作势格档。
一旁窥伺的铁佛陀,身形倏晃,掠空丈许,一双粗黑的大手朝云无踪攫去。
云无踪从容不迫,拂尘画圈,幻出重重影子,催出阵阵真气,势如狂风扫落叶。铁佛陀催动丹田真气,双掌化盾,扛下犹如利刃般可怕的拂尘后,他取下颈上沉重的玄铁佛珠,以珠为鞭,狠狠地朝云无踪甩去。
云无踪脸容古井不波,收回拂尘,往后疾掠数丈,乍看撤退之貌,实则引君入瓮。果不其然,铁佛陀见猎心喜,抢步上前,云无踪登时旋身甩开拂尘,重击在玄铁佛珠上,铁佛陀闷哼一声,狼狈退开数步。
趁着云无踪和铁佛陀交手之际,逆天行一个中劈,直取云无踪咽喉。
云无踪馀光轻瞥,拂尘甩起层层波浪,海潮般打在刀锋之处,精妙弹开凌厉刀势。不光如此,云无踪顺势抽回拂尘,防守固若金汤,宛若铜墙铁壁,没有丝毫空隙。
甄妃虽然早就知道云无踪非池中之物,但没想到同时对上铁佛陀和逆天行两人,仍游刃有馀,当真可怕。她不敢再多想,连忙上前助阵,甩出怀中九尺骨鞭。
云无踪目光扫过甄妃,振臂一挥,数十道真气迸射四方,横扫千军。
甄妃一声娇叱,当即拽回骨鞭,挽出重重鞭圈,化成数道漩涡般将射气劲逐一击破。
甄妃年纪不到二十,外表看似柔弱,实则深藏不露,许多人都曾吃了她的亏。可惜,今日她遇上的人是云无踪,她这些招数,无疑是班门弄斧。
逆天行右手抡刀,掠入战圈,刀锋照面劈去。
铁佛陀不惶多让,虎躯一震,拳掌并施,专攻云无踪上路。
云无踪双目精光一闪,腰背直挺,身形威猛无儔,宛若金刚之尊。他挥动拂尘,催动丹田,强大真气似如排山倒海,狂捲而去。逆天行硬架此击,刀身却像遭受雷击,虎口疼麻,震得他踉蹌跌后数尺。
铁佛陀长啸一声,拳风猎猎作响,扑面而来。云无踪不闪不躲,腾出一隻手,如影随形,以巧劲化去对方攻势。铁佛陀大感诧异,他明明奋力挥拳,拳头碰到云无踪之时,彷彿打在棉花,毫无反馈之力。
铁佛陀既惊又怒,他连展攻势,越打越兇,招式不断。
刷刷两声,云无踪拂尘疾挥,弹指之间,逆天行和铁佛陀双双被震开。他心念电转,施展轻功,朝甄妃的方向俯衝而去。甄妃到底是箇中高手,反应迅速,全力催动气海,挥鞭死守。
云无踪被骨鞭挡住去路,暂不得入,逆天行和铁佛陀见状,紧随而来,叁人呈包围之姿,团团困住云无踪。
虽是以多欺少之局,甄妃却蹙起黛眉,揣揣不安。云无踪剑法造诣极高,剑心通明,少有人能触及。但方才交手,他仅用拂尘应战,背上的长剑文风不动。甄妃低头思索,果断做出决定,暗中拿出怀里的暗器「鬼女散花」,偷偷对准云无踪,打算跟昨天一样先撤再说。
便在这时,一道人影窜出,此人迅捷如风,快如闪电,轻功甚是可怕。
甄妃脸现喜色,失声道:「阎寒!」
云无踪闻言大愕,本来从容的面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眼前这名精壮的俊秀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百鬼门的少主阎寒。云无踪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