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明月,高掛空中。
星光银粉洒满醉仙楼,搭配其五顏六色的灯笼,格外美艷。
洛绝影和冉月嬋两人身形一展,轻捷如雁,疾奔而去。
刷刷两声,二楼之处,两人穿窗而入。洛绝影怡然自得,斟了一杯酒,彷彿他本来就在这间屋子里,哪里也不曾去过。
房间里窗明几净,收拾得整齐,装饰均为上乘之物。冉月嬋将窗户闔上,担心道:「我大哥还在花舫,方才发生之事,不先通知他一声吗?」
洛绝影浅浅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冉月嬋冷哼道:「你们这些男人果真都一个样。」
洛绝影道:「此话差矣,我人可是在这,哪儿都没去。」
冉月嬋撇了撇嘴道:「那是因为我盯着你,所以你不敢去。」
洛绝影道:「若我真想甩开你,你以为能拦得住我?」
冉月嬋咬了咬嘴唇,不快道:「你真想跟他一起胡闹?」
洛绝影道:「俗话说得好,单嫖双赌,若我真想去,绝不会与他同行。」
冉月嬋道:「听你的口气,看来你还是想去。」
洛绝影举起酒盏,豪饮一口,道:「寧劝赌,别劝嫖。」
冉月嬋咋舌道:「男人有钱就爱作怪!」
洛绝影洒然一笑道:「这你就错了,有些男人没钱,肚子还是一堆坏水。再者,女人有钱也不见得会安分守己,不过是彼此彼此。」
冉月嬋别过目光,嗔道:「我不与你说话了。」
洛绝影道:「我要练功,你若没事请自便。」话音甫落,他闔上双眼,屏除杂念,双手搁膝,掌心朝天,宛若老僧入定。
半个时辰过去,就在冉月嬋打算起身回房,洛绝影睁开双眼,脸色一片苍白。他捂着胸口,身子前倾,咳出黑血。冉月嬋见状,连忙上前道:「发生什么事了?」
洛绝影拭去嘴角鲜血,道:「练岔气了。」
冉月嬋瞧他身旁阵阵白烟,伸出玉手,轻轻一碰,顿时感到冰冷刺骨。她蹙眉道:「你在修练九死冰蚕功?」修练此功法本无不妥,但这几年洛绝影潜心修练,九死冰蚕功早已达到瓶颈,再难有所突破。冉月嬋很清楚,洛绝影修练此功,无非是想再试看看能否抑制寒毒。
腾蛇神君说过他不敢贸然修练,便是因为寒毒侵体,无药可救,否则以他这般绝顶高手,当年身中剧毒之时,又何尝不想修练此功解毒。
洛绝影缓缓道:「别担心,我没大碍。」
冉月嬋抿起下唇,幽幽道:「你别再胡来了,否则哪天真的出事,后果不堪设想。」她很清楚洛绝影的厉害,正因如此,她才认为至今仍解决不了的问题,又怎能在轻而易举跨过。
洛绝影意味深长道:「有些事情若是不试,永远不知道结果。」
世间之事,往往如此,孰因孰果,无人知晓。
冉月嬋噘起薄唇,不满道:「你别说大道理了,还是先喝口茶喘喘气。」
洛绝影接过茶盅的同时,屋外忽传动静,声音虽细微,仍瞒不过两人耳朵。
冉月嬋握紧长索,循声望去,声音似是从窗外传来。
篤!篤!两声轻响。
冉月嬋长索一甩,弹开窗户上的木閂。
一道人影流星般飞入屋里,速度之快,连冉月嬋都看不清。直至停下脚步,冉月嬋才终于看清楚他的脸,来人正是冉子陵。冉月嬋松了一口气,旋即双手插腰,娇叱道:「哼,你还知道要滚回来睡觉?」
冉子陵苦笑道:「瞧你这说法,好像我是狠心拋妻弃子的丈夫。」
冉月嬋瞪了他一眼,道:「我看八成是你做了什么好事,给花舫的人撵出来了!」
冉子陵抓起桌上的桃子,咬了一口后,道:「你可别乱说,那些人巴不得我住上十天半个月,好把我身上的钱全都骗走。」
冉月嬋道:「我倒希望你的银两都被骗走,省得你整天乱跑。」
洛绝影笑道:「你真以为他会缺钱?」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钱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就像变戏法一样。
他们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只要找到门路,可以轻松赚到普通人一辈子都存不到的钱。
同样地,这些人也可以只用一晚就花光它。
他们的钱来得出奇迅速,花掉的时候也莫名其妙,好像那些钱从未属于他们。
就拿洛绝影来说,他喜好饮酒,酒分很多等级,掺水的酒廉价到乞丐都喝得起。
想当然尔,他喝的酒绝不这么便宜。
他从不赊帐,都是一次付清,所以他身上一定要有钱。
但是,钱太多又是件坏事。
一个人的钱带太多,就会被人盯上,那些人可能是强盗、扒手或是奸商。
幸好洛绝影的武功不错,对方纵有贪念,也绝不想为财而死。
冉月嬋板着脸道:「你这么晚回来,又不回自己房间,莫非有事?」
冉子陵环目四顾,摸了摸下巴,故意道:「我记得这间房间也不是你住的,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