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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之后,孟望确实没再来找他,除了附近经常出现的那几辆惹眼的豪车之外。
张漾权当眼瞎看不见。
而他不知道的是,每天坐在隔着距离的豪车里,是从未来开过这座城市的盛京。
“盛总,需要我下去找个招呼吗?”余成说道。
上次张漾一点情面不留给他家盛总,那盛京自然是没有脸皮的贴上去,可又每天都想,左看右看,也只有他这个特助出面最为合适。
一是帮忙在张漾面前说说好话,二是告诉张漾盛京根本舍不得离开一步,三呢……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隔着车玻璃,盛京的目光一刻也没从张漾身上下来过,“再等等。”
遍体生寒的恐惧他已经体验过了,感同身受,终于明白张漾为什么会一直生他气。
光是对他说一句“我不爱你了”就难受的好几天没睡好觉,更惶论是在大海上飘荡一天,跟阎王爷打过交道。
自知没脸见他,便在每天晨曦过来再待到深夜,数个小时,他都想不到一种跟张漾好好说上一次话的理由。当他看着那栋房子亮起温馨的暖光,内心疼痛到几乎痉挛,想当初这盏灯张漾只会为他留,如今,他连推门进去抱一抱张漾的权利也没有。
他眼睛一眨不眨,放在膝盖上的手几乎要扣出血肉来。
是一种忍耐与克制达到了顶峰,才没让他衝出车门再闯进去一次。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看着张漾休息活动,稍微有一天睡的晚了或者哪顿饭没吃,他在车里比谁都着急,恨不得立马变出饭菜来送张漾屋里。身边没人能用,千挑万选下他找来了乔言。
乔言听了他的要求,不禁挑眉重复了一遍:“让我每天准时提醒吃饭睡觉?”
“除了你,我总不能让你们老板来吧。”盛京冷哼道。
“他不是我老板,是客栈老板。”乔言略一思忖,双手抄进风衣里挺直了身子,隔着车窗点头:“不过你说的不适没有道理,他看着不像什么好人,起码在我这,他不是个好人。”
自打那天被对方用枪指了一下,盛京对这个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不过对比起即墨煜谦……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对张漾一定抱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乔言再不济也比对方安全。
盛京侧脸,目光带着审视:“你的任务只有这些,别的不要多干。”
“盛总,”乔言表情如常,微微压低了些眸子,凉凉地道:“您未免过于风吹草动心难定。”
盛京咧了咧嘴角:“这句话给你自己留着吧!你可别忘了,谢景杭现在满天地的找你呢,我不介意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好好地跟你叙叙旧。”
他转过头,乔言冷淡的脸色在阳光下微微有些发白,“在病床上当了两年‘死人’,哼,谢景杭估计都想死你了吧。”
他语气不善,加重了“死”字。
乔言的手隔着口袋攥得老紧,胸膛也微微发着颤,似乎在恐惧某种东西,“他只是想让我死。”
这句话声音非常小,几乎称得上是呢喃,随后,他剜了一眼车里的人,咬牙:“我会看好张漾的!”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后,盛京又如往常一般整日换着不同的车准时准点地来见一见张漾。
张漾的药一日三次,药里带着安眠效果,于是他常见到张漾趴在窗口桌上睡觉,又或者在后院秋千看书时睡着,每当这个时候,盛京才能下车,偷摸地过去给人搭件衣服,再趁机摸一摸日思夜想的人。
当他指尖在触碰上张漾温热的肌肤时,心就跟被浸在药罐子里一样苦涩。
明明俩人就差一步就能天长地久,他也明明打算好用求婚彻底抹去张漾“替身”的身份。
事情总是差那么一步,却被他搞得一团乱遭。
“那双色碧玺配不上你,如果我把整个盛氏送给你……或许能正眼看我一次吧。”盛京指尖轻触张漾脸颊,替他理着耳边碎发,窗外斜射进的阳光给正酣睡的那人镀上了一层光圈。
这些日子张漾日子安心静神无人打扰的,有了乔言吃饭也比之前多了几小口,身上的肉也日渐长回来,不再是从前骇人般的削瘦。
胖回来的张漾五官柔和协调不少,莹白温润的脸不再有一股不苟言笑的冷意。
还是长胖点的好看,不愧是他19年前就相中了的媳妇。
盛京心猿意马地想着,嘴角不禁浅浅笑了一下。
“嗯——”
张漾睡眠又轻又浅,像小憩般几乎立刻睁开眼睛,打了盛京一个措手不及,在二人对视时都几乎愣住。
尤其是盛京,身体僵硬得挪不动一步。
“你怎么进来的!”张漾腾地起身,浑身又惊又怕,眼睛下意识地看向盛京的口袋和双手,不安的回忆又涌上心头。
“你放心没带枪,我上次真的是犯浑了,以后再干一次那种傻事我盛京就是孙子做的。”盛京安慰他,尽量不让他情绪激动。
“你进来干什么?”张漾吓得都在颤抖,几乎变了调,他侧首,一把拽掉肩膀上搭着的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