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家门,张漾似乎看到有个黑影在门口走来走去,在昏暗的月光下,那是一张极为慌乱的脸。
在昏暗的月光下,即墨煜谦走进点看了看,又转头盯着张漾一会,呆愣着似乎是在思考,倏而觉得惊悚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你们怎么长的一样!”
“……”张漾大概猜到是谁了,“煜谦哥,你先回去吧,我这里有点私事。”
“不行,你一个人多危——”
“他是我弟弟。”
此话一出,他便恍然大悟,一步三回头地朝着自己的住处离开。
即墨煜谦一走,景明立刻跑到张漾跟前,祈求地拽着他的衣袖:“哥,哥,救我!”
夜晚光线惨淡,景明那张昳丽端正的脸灰尘扑扑,嘴角还带着乌紫的淤青,像是从山沟子里跑出来似的。
“放开我,我不是你哥。”张漾虽觉得稀奇,但此时并不想了解。
“哥,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你了!盛京他要杀我们,我在这没人脉也没人帮,我只有你了,求求你救我!”
景明惊惧地哭着,纤长的睫毛都被泪水黏在了一起,往日光鲜亮丽的少爷模样不见了踪影。
张漾掰开对方钳在他身上的手,离远了几步拉开距离:“早知如今何必当初,我早就跟盛京分手了,而且他也坐飞机离开,我帮不了你。”
他说完绕过景明就想离开,可对方忽然衝着他吼道:“不可能!盛京对我态度忽然转变一定是他全都想起来了!哥,我求你帮我这一次,你帮我说服盛京让他饶过我跟我妈,只要你帮我渡过这次,我发誓一定带你离开。你不是不想见盛京吗?我这几天都看到了,等我没事了我保证让盛京这辈子也找不到你。”
张漾转过身凝望景明,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辩识真伪。
总之,他在不确定景明的话到底几分真假。
见他犹豫不决,景明狠下心逼一逼:“哥哥,你最好帮我。否则盛京若是执意杀我们母子,我们一定会绑你威胁盛京!到时你可不能像现在一样还有退路。你仔细权衡了。”
“你不用威胁我,总之我不会帮你。”他不想跟盛京再有一丝关系。
“哥!”景明舔了舔干涩的嘴巴,焦急万分但很踌躇,最终不情不愿地说出那句:“对不起,我错了。在游轮上,我是真心想给你钱让你走的,说的也都是实话,只是没想到你会被海浪衝走,我没想过要害你性命。”
说到最后,声如蚊蚋。
短短几个月,似乎一切都变了,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颠倒,经历岁月更迭,权贵者成了街头流浪,贫穷之人也掌握了话语权,社会又一次完成了它的重置。
张漾被这种反转气笑了,随手一指酒店的最高层,淡淡道:“从上边跳下来,我就帮你。”
“你……”景明愣了。
“做不到就别跟我提帮忙。”张漾不再管他,开了门便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贴着门板听到外面草坪的沙沙声才松了一口气。
景明走了。
不过随之心也被悬起来吊着,那一整晚,张漾都没怎么睡好觉。
江云母子给他带来的影响着实不小,尤其是昨晚景明的那一番话,他知道对方能干出来的。
不过好在第二天,消失已久的孟望终于回来了。
一大早,对方略有些疲惫地进来,张漾歪头。
在平时,孟望的脸上是很少有比较明显的情绪的,大多时候比较平淡,配合那霸道的无官几乎能吓跑一半人。
张漾打开门之后就去卧室躺着了,孟望自顾自地坐下,倒了杯茶,还没喝呢,门外便窸窸窣窣地又来了人。
“忘关门了。”
他瞄了一眼即墨煜谦,继续若无其事地喝茶。
“好巧孟长官,你也在。”他毫不客气地端起孟望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
“张漾睡了。”
“没事,来跟孟长官聊会天也行。”即墨煜谦眼珠子乱转,促狭地盯着他:“我听说张漾有个前男友叫盛京的,也跟你差不多天天来。”
“私人事情,你别多问。”孟望说。
即墨煜谦听了就觉得没劲:“哎~昨天晚上张漾门口又来了一个,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福气,天天大把帅哥围着我转。”
捕捉到重点,孟望放下茶杯,询问:“昨晚?谁?”
“不知道,听张漾说是他弟弟,我靠,长的一模一样!我当时都以为鬼打墙。”现在回想起,他还有点后怕地拍拍胸口。
孟望沉思,决定待会给盛京打个电话,告诉他人就在这。
即墨煜谦扭头看着他,孟望沉思的时候就像是一尊经过挪威艺术家雕刻的白玉雕塑一般,俊朗无比。
他顿时起了心思:“孟长官,你是不是喜欢张漾?”
孟望一顿,瞥了他一眼:“有点多嘴了。”
“哎,说说呗,我就隻觉得张漾除了长的好看点,怎么把你们一个二个勾的跟什么似的。”他揶揄着孟望道。
气氛沉默了一会,孟望起身把